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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順勢而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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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順勢而起

眾人轉頭觀瞧,只見一個白眉老僧灑脫的從後排貴賓席中走近前來。

姬忠良和仇繼飛一看,不禁一個暗道不妙,一個暗笑妙哉。

此人正是德高望重的慈恩寺主持——空明長老。

空明,立宏願,渡千人,方成佛。已經感化了無數惡人,化解了無數仇怨,在飛龍城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
並且,此人武功高強,年輕時行走江湖數十年,從無對手,他若說識得葬花劈雨劍法,沒人信他是吹牛或是玩笑。

姬忠良搶上前去深施一禮,說道:“空明長老,你若說識得,肯定不會有人質疑,但堂堂一國之君當眾舞劍,確實不妥。傳出去,公主殿下如那街頭賣藝的女流一般,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如何擡的起頭啊!”

空明長老對公主和四周眾人行一佛禮,說道:“阿彌陀佛,公主可帶老夫去一處無人宮殿,已示真身。”

眾人都望向高臺上的公主,姬忠良若此時再說話就明顯有些做賊心虛了,只能焦急的望著小蔓,期待她能做出明智的選擇。

偽公主小蔓,在眾人質疑的炯炯目光之中,感覺自己就如同離水的活魚或蒸籠裏的螃蟹一般的難受。

自己哪裏會什麽劍法!怎麽拿劍都不知道!姬忠良此時也不再說話,仇繼飛等人又咄咄逼人。誰也靠不了了,只能靠自己這個身份了!

想到這裏,小蔓深吸了一口氣,她環視眾人平靜的說道:“孤,身為一國之君,舞一次劍,也無不可,但是君,一定要有君的威嚴。

孤,身為一個女人,當眾舞劍,有何不可?但這是孤的新婚大典。

孤,作為孜敏道長的徒弟,舞劍殺敵,更無不可,但,孤不能被要挾。”

稍做停頓,又提高了嗓門,悲情的說道:“如今,孤的父王,母後均已不在,剩孤一人苦苦守著這個國家,敢問!讓孤舞劍?

你們的多年食奉食祿的感恩之心何在?

大典之上,我泱泱大國、禮儀之邦的體統何在?

長輩兄弟的關懷憐憫之義何在?

你們平時口中的忠義廉恥全都哪去了!”

最後,她用接近嘶啞的叫喊說完,雙眼盈出一行淚,一直滑過臉龐。

姬忠良聽到此話,暗自佩服,自己說多少句也不如小蔓用公主的身份說一句有分量。

姬英武聽到此話,暗自慶幸自己選對了人。

小蔓卻心中慶幸早將這番話準備好,在察覺姬忠良替換自己之前,在朝堂之上說出來。

眾人,聽到此話皆感覺十分慚愧,都跪了下來。

唯有仇繼飛,還站著,但,此時的他,已經被鶴立雞群般的孤立了,諾大的廣場上,只有他和小蔓還在站著。

大殿之前,張燈結彩、雕龍畫壁,高臺之上,玉砌雕欄、緞圍金繞。

寬闊的廣場上,數百人跪伏在地,靜謐無聲。

整個王宮中,只有風過帷幔時“撲拉撲拉”的聲音,不時響起。

兩個人對視著,一個孤傲的站在甬道之上,藐視著傀儡的王權與險惡的陰謀,視死如歸的盯著高臺。

另一個高高的站在高臺之上,俯視著天下,上揚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,看著臺下這唯一站著的人。

仇繼飛高聲大笑一番,說道:“哈哈哈!我想到了敗給姬忠良的狡詐,沒想到敗給你的傲辯,我想到過敗給姬忠良的陰險,沒想到敗給你的煽情。

我的正義勇敢敵不過你假借君王的龍威。我的兄弟同袍之情,敵不過你的一行清淚。

我承認敗了,但我不甘心,我只能…”

說罷,仇繼飛暴起,奪下了附近侍衛的手中腰刀!橫在自己脖子下面:“以死明志了!”

正當這個時刻,只見一道身影閃動,打掉了仇繼飛手中的刀,一指點在他的麻穴上,仇繼飛瞬間癱倒。

此人正是空明,他面露一個滿意的微笑,看著仇繼飛道了一聲:“阿彌陀佛。”

姬忠良跪在地下見此情形,立刻說道:“快將仇繼飛拿下!”

待仇繼飛被人擡下又轉身對公主,說道:“老臣無能,使公主殿下受辱,請殿下降罪。”

眾人異口同聲的跟著說道:“請殿下降罪。”

此時的小蔓面帶微笑,看著群臣跪拜請罪,特別是姬家父子也跪下請罪,體會到了權力的力量,她微笑著說道:“眾卿免禮。”

隨後將面紗摘下,拋向空中,引來所有人一聲唏噓。

小蔓如釋重負,繼續說道:“從今日起,飛龍國的女人不再帶面紗了,你們也看清我的樣子,不要再被奸人所蒙蔽了。”

說完,看了一眼,目瞪口呆的姬英武,微笑著輕聲說道:

“大典繼續。”

飛龍國王宮之內:

燈火輝煌,宦官宮女穿梭不息,今天王宮內晚膳也是公主大婚的一部分,極為隆重。

菜品一道接著一道的上,還來不及嘗上第二口,又被撤下換上新的。

小蔓與百官在大殿之內,舉杯邀祝,一顰一笑,均顯示著君王氣度。

姬英武怕再像昨晚那樣,喝醉後辦出什麽越矩之事,在一旁反而如同新進門的小媳婦一般,謹小慎微,縮手縮腳。

酒過三旬,菜肴不斷,姬忠良坐在上首的位置,觀察到這個細微的情形,心中頗為不安。

他感覺自己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兒子,很可能把控不住這個摘掉面紗的小蔓。

今日,小蔓在大典上說的一番話俱情俱理,把群臣羞的啞口無言,逼的仇繼飛當場自盡,並且借著此事展露自己面貌這手,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,順理成章。

小蔓此人,絕不簡單,仇家父子雖被圍困邊城了,但是下一步,小蔓禪讓的事情,絕對不能馬上提出,弄不好反而逼虎跳墻。

姬忠良想到此,看著自己的那個廢柴兒子,便氣不打一處來,他也怕姬英武喝酒再鬧出什麽事端,說錯什麽話。

坐在桌前搖晃了起來,假裝不勝酒力,扶著頭,佯裝醉態。

那名主持大典的老臣許應松,坐在姬忠良對面,見此情形,起身說道:“公主殿下,今日大典,盛況空前,隆重非凡,百官朝敬,百姓羨嘆。

是這十多年來,我飛龍國難得的大慶大喜之典禮。老臣不才有幸當了今日司儀受寵若驚,不勝感慨。

但,今晚時辰已到,我等群臣也該出宮了。”

說完便走了兩步,來到公主對面跪下,百官聽到此話也明白,大典結束了,新人要入洞房了,也都魚貫而出,跪成幾十排。

只聽禮部老臣許應松說道:“臣等恭祝公主殿下、駙馬大人,百年好合,永結同心。”群臣跟著重覆。

老臣許應松又道:“祝願我飛龍國在公主殿下統禦下,國力日益昌盛,人民日益富足。”群臣跟著重覆。

公主小蔓幾杯薄酒下肚,被百官一捧,感受到了權力巔峰的尊崇,並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。

以前自己低眉順眼的伺候別人十幾年,稍有差池便被人訓斥打罵,如今這巨大的反差,使她倍加體會到這權力的意義。

小蔓現在已不再是簡單的表演,而是從內向外的把自己當成是真正的君王來做。

此刻,她見到國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向自己跪了下來,自己坐在高處,君臨天下的感覺激起了她心中掌控這份權力的欲望。

順勢而起,一朝暴富,扶搖直上的人不會告訴你,他們的訣竅其中之一,是有所準備。

機會,向來只給有準備的人,只有他們才能把握,準備的時間越早越充分。

就好像拿著無數的錢,可以隨時買自己喜歡的東西。

是夜,公主寢殿,臥室之內。

兩只紅燭擺在圓桌上,將屋內照的亮亮堂堂,燭臘是用高級的鯨油制作,沒有任何雜質,味道清雅芳菲,火焰穩定,不會忽明忽暗。

姬英武坐在床邊盯著燭光沈思,小蔓躺在床上,臉上有些潮紅,對著姬英武說道:“駙馬爺,怎麽還不就寢?”

姬英武此時內心有兩個想法,一是這小蔓三十多歲年老色衰,激不起他的獸欲,實在是無法讓他有同床共枕的欲念。

二是小蔓今日種種的表現,讓他也感覺到了,自己可能已經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與小蔓的關系和位置。

當下如不說清講明,只怕以後更難控制小蔓了。想到此,他冷冷的說道:“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份?”

小蔓三年來一直在姬府強迫訓練,模仿公主,除了坐臥行走,還有王家氣質,說話語氣等。

這十些天一直在真實的場景氣氛中表演,在百官和侍女宦官的真情配合下,公主這個角色已與小蔓合二為一了。

飛龍國公主的一切已經深入她的骨髓,這具身體不過是一個軀殼,小蔓這個名字已經漸漸飄遠。

她緩緩的坐起來,不慌不忙,鄭重的說道:“姬英武,請記住你的身份!你現在是我飛龍國的駙馬,這裏不是你丞相府,我現在命令你上來。”

姬英武被小蔓的氣勢唬住,脫了鞋上床,說道:“上了床再和你說也是一樣”。

不想小蔓將他一下推倒,起身騎到姬英武身上,說道:“當初在丞相府,你調教我多年,天天說,時刻要把自己當公主,徹底忘掉小蔓這個身份,如今怎麽又要我記起,駙馬爺,我看你是不勝酒力,喝多了吧。”

說著,小蔓開始解姬英武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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